周德宇:美國不是個“按鬧分配”的國家
?物流新聞 ????|???? ?2020-06-04 16:36
【文/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周德宇】
這幾天美國的騷亂看起來消息很大,甚至逼到特朗普短暫地逃進白宮地堡。但是大家看看熱鬧就好了,過上一陣子事情就會平息。
暴動會被彈壓,犯事的警察可能會被處理以平息一點民憤,而少數族裔的處境不會有任何根本性的變化。
當然,民眾的情緒可能會一直緊繃,直到十一月的大選。在這期間,任何的類似事件都會激起新一波動亂,兩邊的政客們都會就此表態以賺取政治資本,而兩邊的民眾也都會以為自己的訴求會有效果。但當大選結束,塵埃落定,這些事情就會像沒發生過一樣。
就似乎2014年美國警察槍殺黑人少年所引起的弗格森騷亂,在反復了幾個月之后終極千航國際還是銷聲匿跡。當然,弗格森騷亂留下了“黑人的命也是命”這個口號,在如今又被撿了起來。
但是假如上一次的騷亂有任何實質影響的話,我們現在還會看見一模一樣的悲劇和一模一樣的口號嗎?
不適當地套用一句馬克思的老話:歷史事變和人物,第一次出現是悲劇,第二次出現就是笑劇了。
當然,這只是一種比喻,不是說我們真的就要笑。
在很多人的印象里,黑人一直都是“武德充沛”,敢打敢鬧,所以黑人在美國的地位高。而相對來說,亞裔由于總是安守天職,不懂得爭取自己的利益,所以一直在美國種族歧視的最低端。
這個印象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,但仍然對現實進行了過度簡化。
實在仔細想想就能明白,假如黑人僅靠暴力斗爭就給自己爭取到了生存空間,我們還會看到警察一次又一次地對黑人濫施暴力嗎?
(當然,亞裔肯定應當對黑人的暴力進行武力反擊,但這也不過是所謂的底層互害,不改變亞裔面對白人時的弱勢。再武德充沛的亞裔也不可能跟白人警察對著干。)
你覺得當警察射殺黑人少年,將黑人鎖喉致死的時候,心里還會想著“天啊好害怕我怎么殺了個武德充沛的黑人”嗎?
正相反,他們可以正當化自己的殺戮:由于黑人布滿暴力傾向,所以我們不能手下留情。
順帶一提,當年在弗格森射殺黑人少年的警察,最后以正當防衛為理由被無罪開釋了。當然,即便是這個警察最后因此獲罪,也不可能改變美國警察系統內對于少數族裔系統性的歧視。
涉事警察Darren Wilson最后被判無罪開釋(圖/ABC News)
從局外人的角度我們可能很難理解,為什么這么多次的抗議和騷亂,最后卻是這樣一個結果?
實在很簡單,由于美國從來不是一個“按鬧分配”的國家。美國的體制內沒有任何一條規定了“當騷亂到達XX程度,上街人數突破XX萬時,政府應予以回應”。民眾表達訴求是一回事,如何回應,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碼事了。
當然,抗議和暴動,是人民爭取權益的手段之一。但是手段永遠只能是手段,而不是目的。
我們首先要想的是,為什么抗議和暴動這類群眾運動可以爭取權益?由于它們可以展示群眾的氣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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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說,抗議和暴動這些手段,終極都是氣力對抗的籌碼。
比方說,當五四運動只是學生罷課的時候,北洋政府沒啥反應;只有當運動發展到商人罷市工人罷工,威脅社會正常運轉的時候,北洋政府才開始妥協和讓步。
當政府意識到彈壓一項運動帶來的麻煩會遠大于妥協時,社會運動的目的才更有可能達到。這點在古今中外都是適用的。
所以,上街喊一句口號,砸一扇窗子,燒一輛警車……這些行為本身不會帶來任千航國際何變革與進步。真正重要的,是通過這些行為來動員民眾并展示氣力。
重點不在于上街暴動的時候是不是夠專業,關鍵在于這些運動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樣的勢力。
為什么六十年代的黑人運動,能夠至少帶來1964年的民權法案,是由于黑人們展示了足夠強大的氣力。
一方面,是馬丁路德金這些民權領袖,還有浩浩蕩蕩的“向華盛頓進軍”等一系列動員活動,向美國人展示了,黑人們可以團結起來,并形成一股不收留忽視的政治氣力。
而另一方面,在冷戰的大背景下,黑人運動也是跟國際社會主義運動相聯系的。黑人運動從種族矛盾轉化為階級矛盾,并且終極顛覆美利堅資本主義體制的威脅是實際存在的。
因此對于美國政客們來說,與其暴力彈壓黑人運動,不如直接招撫,少數族裔也從此成為民主黨的鐵票倉。
當然,早在1964年之前,黑人們就由于民主黨對底層階級的關注,而逐漸從被視為“解放者”的共和黨(由于共和黨和林肯在內戰中解放了黑人)轉投到了民主黨。但1964年發生的事情(民主黨政府簽署的民權法案,還有共和黨在戈德華特領導下的大轉型),奠定了我們如今所看到的美國政治版圖:民主黨從共和黨吸收了幾乎全部黑人,也讓共和黨從民主黨吸收了對民權運動不滿的南方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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